不以为意,“今天过后,肃州城里就没了先氏。矮室里那个失去依仗,还不是任由搓圆捏扁。”

“别忘了,公子享还在。出继身份改变,血缘不会断绝。”年长仆妇好心提醒。如果对方执意不听,一门心思送死,她也不会再浪费口舌。

“先君时送进来的犯妇,无一人活着离开巷道,在世时却无人肆意欺凌。全因这巷道里死过人,超过两个巴掌,全是欺辱过她们的婢仆。”

先氏族灭,还有公子享在,先氏女并未彻底失去依靠。

和莲夫人不同,她本身没有犯错,幽禁是受到家族牵连。公子享虽然出继,母子血缘无法断绝。如今他还年幼,尚且看不出什么,等他年长之后,未必不念着巷道里的母亲。

“先氏女自己寻死,别人管不着。要是被磋磨至死,牵连在内的一个都跑不了。”

年长仆妇在宫内几十年,见过的残酷和血腥远非常人能够想象。

先君时,宫内妾夫人争斗激烈。

越国宗室出身的正夫人容貌出众,最初也是宠爱平平,称不上一枝独秀。直至宫宴之上她替先君饮毒,才获得另眼相待,使得妾夫人们渐渐没了声音。

“宫苑里没有秘密,不想死就别干蠢事。”

留下这句话,年长仆妇兀自加快脚步。半臂长的木勺在桶内晃动,持续碰撞桶壁,发出不规律的击打声。

其余仆妇面面相觑,仔细回想她的话,有人不以为意,有人却记在了心里。

为矮室送饭的仆妇突然有些后怕,当即一咬牙,提着木桶调头折返。来到门前舀满一碗粟饭,推门进去放在桌上。

室内空间狭小,仅开一扇门,连窗都没有。

空气不流通,潮气和尘土的气息难以挥发,淤积在有限的空间内,发酵出一股难闻的气味。

咚地一声,豁口的陶碗磕上桌面。

莲夫人诧异看过来,手里捧着没吃完的粟饭。

先玉仰躺在木板上,目光呆滞,头发蓬乱。若非胸膛还有起伏,简直同死人一般无二。

“吃饭。”仆妇见先玉不动,拿起陶碗走到木板前,抬手就要掰她的下巴。

“等等。”莲夫人匆忙出声,“她身子虚弱经不起折腾,稍后我会劝她。”

仆妇怀疑地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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